君子有酒素菀萧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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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自己的夫君为什么总是袒护别人,不懂为什么受到惩罚的总是她,更不懂他对她的感情究竟还剩什么。??念起昔年,他风轻云淡,只道:不过是酿造一场烦恼送人来,此间情意已封存,不要再计较那些阴差阳错,不必再为旧事执念深重,愿你前路安好。素菀这才明白,世上所有的凌迟苦楚,都比不上他这一句来的痛。
精彩选段:
春雨绵绵。
浇不灭萧府别院的大火。
素菀跌跌撞撞从火海里跑出来,浑身发晕。
她看到那个男人向她走来,她狼狈的伸出手,虚弱地笑:“阿衡,你来了。”
随后的事,她不记得了,她昏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雨霖院。
带她回来的不是萧衡,是丫鬟琼枝。而她刚刚看到的那个身影,也不过是跑来救火的下人罢了。
素菀伤的不轻,逃出来的时候因去挡那烧塌的门框,手臂被砸得血肉模糊。
“以后恐怕是要留疤了,夫人这可怎么办啊。”
琼枝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心疼的冒眼泪。
萧衡本就已经不待见素菀,这样一来就更……
“夫人,你痛不痛?”
看着素菀发白的脸,琼枝担心地在伤口上轻轻吹气。
素菀静静望着窗外,灰云满天,阴雨难绝。
痛,怎么不痛?
可是一想起那个人,她心里更痛。
在她被罚去别院的几个月,萧衡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她日日盼着他能来,哪怕是安慰解释两句,她定不会如现在这般难受。
可是她等了那么久,望眼欲穿,却始终不见那条路上有他身影。
即便是出了这样的事,也仍然没有等到他半字关心。
素菀想要见他,可他就像是避着她,回绝她的一切。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他来了。
他甚至都没有进屋,只是坐在院子的亭里。
“伤好了吗?”他问。
声音平静而冷淡。
素菀默默看了眼之前受伤的右手臂,点了点头。
伤早就好了。
可惜留了不好看的疤,怪吓人。
“没事就行。”
他抬手喝了盏茶,语气不痛不痒,“这次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往后不可再犯,听懂了吗?”
“我不懂。”
素菀咬着唇,眼里满是不甘,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的夫君。
她不懂自己的夫君为什么总是袒护别人,不懂为什么受到惩罚的总是她,更不懂他对她的感情究竟还剩什么。
“不懂,就继续思过!”
萧衡沉下脸,茶盏重重扣在桌上。
他起身要走,素莞拦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阿衡,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萧衡想起什么,低声说:“今天是江小姐生辰,晚上我会在前厅设宴,你最好别去,她一见你就害怕。”
素莞的心彻底凉了下去,她嘴角讽刺地动了动:“今天,是佑儿的忌日呀。”
每每想到孩子,就好像有千万条虫子钻在素莞的心里,钻出一个个流血的洞。
她以为今日萧衡来,总该是因为记得的。
原来,她又想错了。
萧衡恐怕早就忘了吧,忘了他们的孩儿就是在一年前的这天,夭折了。
素菀记得,那日也是下着这样的冷雨,她找的大夫始终不来,她眼睁睁看着孩子躺在她怀里渐渐没了气息,求救无门。
而萧衡……
从孩子出生到死去,萧衡从来没有看过一眼。
所以也对,这个忌日,他根本不曾去记得的。
倒把旁人的事,记得清楚……
萧衡望着她,眼中意味不明,随后推开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那晚,前厅灯火阑珊,热闹非凡。
素莞看着手里的虎头小帽,心似荒城。
第章欺负
“听说,今天衡哥哥过去瞧过她了。”
前厅宴席散后,江笙笙路过雨霖院扫了一眼。
今天是她的生辰,萧衡答应会为她设宴庆贺,可结果他人却不在。
那要那些热闹干什么,听着处处都是孤独凄凉。
又得知,萧衡白天还去看了素菀,她心里很是失落。
“去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身边的乔嬷嬷告诉说,“使君出来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江笙笙叹了口气,摇头:“难怪衡哥哥不在家陪我,原来是被她恼走了。她总是惹衡哥哥生气,这样的人,如何能长伴在衡哥哥左右。”
她静静望着雨霖院方向,目色幽沉:“怪可怜的,送盘寿珍糕过去吧。”
房间里。
素菀看着桌上的那些孩童之物,情绪低落。
她无数次想,如果孩子还在的话,这雨霖院就不会这样冷清,她也不会这样孤单了。
她闭上眼睛,控制住内心的悲伤,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雨霖院的夜里静得很,随便几句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今天是我们小姐生辰,小姐特意来给夫人送这寿珍糕,一起高兴高兴!”
“夫人已经休息了,你请回吧。”
“夫人休息了?屋里灯还亮着呢!”
她听出是乔嬷嬷的声音,琼枝正拦在门外。
这嬷嬷脸皮厚得很,若是来了,便不是那么轻易会走的。
素菀喊了一声,让她们都进来吧。
既然是来送东西,那么送完就可走了。
乔嬷嬷风风火火的闯进来,身后还跟着一道影子,江笙笙。
素菀抬眼,静静望着这个,在家中做长客的女人。
江笙笙生得花容月貌,一身淡粉色的衣裙将肤色衬得雪白,细长的发丝则用花簪轻轻挽着,即便是这样随意的打扮也掩盖不住是个美人儿。
她抱着琴,向着素菀微笑。
素菀的目光转移到琴上,这把琴,她当初也看上了,只不过最后萧衡送给了江笙笙。
而看到桌上那些孩童之物,江笙笙愣了下,但还是开笑说道:“姐姐,今天前厅好热闹,衡哥哥叫了你最喜欢的戏班子,你怎么都不来呀,我等你好久呢。”
素菀垂下眸子,淡声:“我身子不适,夜里不便出门。”
江笙笙自告奋勇:“你这院里冷清,不如我为你弹奏一曲好不好?”
说着,乔嬷嬷便将桌上的东西随手一推,给江笙笙的琴留位置。
虎头小帽掉在地上,素菀的心头一紧,疾步过去。
乔嬷嬷见她突然过来,立马拦在江笙笙前面:“你想干什么?我们敬你是夫人,忍你三分,你不要看我们小姐年纪小总想着欺负她!”
素菀盯着这主仆二人,不悦地皱紧眉头。
琼枝跑上来将虎头小帽捡起拍干净,交给素菀,回头对着那二人气道:“到底是谁欺负谁?这山海楼的寿珍糕极为难订,每年只有十余份例,而且这份例早在三个月前订完了。家里拿到的独一份,如今被这个不相干的江小姐要了去!你们还把我们夫人放在眼里吗?”
第章恍悟
素菀只吃过一次寿珍糕,就是第一年到宣宁城的时候。
她很喜欢那个味道。
萧衡也曾说过,以后萧府的寿珍糕,都是属于她的,可如今……
素菀她,不会再觉得寿珍糕好吃了。
“原来姐姐是在为这个生气。”
江笙笙似才恍然大悟的样子,眨着眼瞧着素菀,“当时我只听说寿珍糕好吃,所以就让衡哥哥买来当做生辰礼物送我,我不知道寿珍糕原来这么珍贵。好在,我还是给姐姐留了,姐姐尝尝看,味道真的不错呢。”
说着,便从带来的食盒里拿出一块寿珍糕放在手帕上,递给素菀。
她的靠近,让素菀厌恶。
素菀抬手挡开,推阻中寿珍糕掉在地上。
江笙笙没站稳,踉跄地后退两步,震惊望着素菀。
乔嬷嬷立马上来,检查江笙笙有没有受伤,一面对着素菀开始大骂:“你怎么能动手呢!我们小姐好心好意把寿珍糕留给你,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再说了,寿珍糕是使君愿意送给小姐的,如果夫人在使君心中也这么重要,等夫人过生辰的时候,使君自然也会想办法送夫人一份,夫人何必这么生气!你敢跟我们小姐闹,有本事找使君闹去啊!”
说着,转头抓走素菀手里的虎头小帽丢在地上,用力踩:
“你丢我们的寿珍糕,我丢你的虎头帽,这样才算扯平了!”
琼枝大惊失色,急着去捡虎头帽,手指被乔嬷嬷狠狠踩了两脚。
素菀心里一横,冲那张老脸甩了清脆一巴掌,屋里立刻安静下来。
“马上从这里,滚出去!”
她咬着牙,呼吸发颤。
她不想再看到这两张嚣张的嘴脸,这些人明知道,明知道萧衡早就不待见她了,却还要故意说这些刀子一样的话伤人。这些人也明知道,明知道这些孩童之物对她来说,就是深扎在心头上的一根刺,却还要狠狠踩踏!
她们就是故意的,故意来揭开伤疤,看她有多痛!
乔嬷嬷捂着脸,恶狠狠瞪着素菀,还想说些什么,却咬咬牙不再张口。
她仗着江笙笙在这府上嚣张,本以为素菀就是个软柿子,不曾想被激怒竟也这般厉害。
“姐姐,对不起……”
江笙笙白着脸道起了歉,将地上的寿珍糕小心捡起,眼泪一滴滴落下,“我寄人篱下,有些东西本就不是我该得的,今日原也是我不该来的。”
正奇怪两人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素菀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进来。
屋里的气氛顿时又压紧了几分,丫鬟小厮都低着头不敢出气。
素菀看着萧衡将江笙笙扶起,看着江笙笙靠在他胸口伤心啜泣。
而后,她对上那双阴冷的目光,十指攥紧。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寿珍糕拿给姐姐尝尝。”
江笙笙哽咽,身子一软往地上倒。
萧衡拦腰将她抱起,大步离开雨霖院。
素菀看着黑夜中远去的背影,再看看满地的狼藉,这才恍悟过来,自嘲地笑了笑。
第章苦味
江笙笙闹着要走,但都被萧衡拦下了。
外人都说是素菀逼的她,是素菀嫉妒蒙心。
素菀问萧衡,江笙笙真的很重要吗?真的一定要留在这里吗?
萧衡告诉她,对,很重要。
江笙笙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府上最好的,也依然不吝啬地全部送去给她。
而在府上那些下人眼里,江笙笙温柔贤淑,出手阔绰,很多人去她跟前做事,能得到不少的奖赏。渐渐的,雨霖院比之前更加冷清了。
再后来的事,稀松平常。
萧衡时常外出,多则数月,少则几日。
他是皇帝亲派的宣宁城刺史,公务缠身,总是很忙。
素菀则掌着内外家事,在江笙笙到来之前,一切都还正常。
而现在,用萧衡的话来讲,她好像……总是在犯错。
如今对于萧府发生的一切,素菀就像一个局外人。
她在雨霖院过着自己的日子,与那些轰轰烈烈毫不相干。
又与禁足何异?
不过是从别院到了这里,处境毫无改变。
别院修葺了数月,终于恢复成大火之前的样子。
素菀不敢回想那晚,她始终不知道火灾是如何发生的。
府上也没有人在意这件事,他们都说是意外,所以在火灭后的第二天便封院修葺了。
这晚,素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摸到手臂上的那块伤疤,脑海中不禁又浮现熊熊大火。
她死死闭着眼睛,告诉自己不想再想,迷蒙中忽然榻子一沉,一具火热的身体拥住了她。
素菀惊醒,黑暗中那个男人俯身过来,她闻到熟悉又久违的香味。
是萧衡,每次他外出回来,都会例行惯例地到她这儿睡一晚。
之后,又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见她。
他很沉,素菀有些透不过气,挪了挪身子。
“不要乱动。”
上面传来男人不悦的低声,他掐紧她的手腕,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胸口……
第二日清晨,素菀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萧衡掀帘离去的那道背影。
萧衡留给她最多的,便是这样决绝冷情的背影,没有半点温度,没有半点留恋。
素菀疲惫地揉揉眼角,她起身梳洗,忽然闻到一阵苦味。
“夫人,张大夫那边送药来了。”琼枝过去从药童手里接过端盘。
自一年前孩子夭折,素菀的身子也不大好了,需常喝些汤药调理。
素菀看到药就皱眉头,可良药苦口……
她端起碗,屏住呼吸不去闻那恼人的味道,正要喝时,外面传来一声急叫:
“姐姐慢着!有人要害你!”
只见江笙笙快步从外面进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药泼在地上。
屋里的人都被江笙笙吓到了,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
琼枝早看不惯江笙笙,见她把药给泼了,更气不打一处来:“江小姐,你怎么还跑到雨霖院来胡闹!”
江笙笙目光打量着屋子里的所有人,坚定说道:“我不是胡闹,我是来救姐姐的。”
接着,她拿出用手帕包着的药渣,“我过来的时候闻到一阵煎药味儿,心想是府上谁病了,便有心留意了一下。之后,我就发现了这个,再一问,这药居然是送到姐姐这儿来的,就一路赶过来阻止了。”
第章换药
素菀默默看着地上那些碎片,说:“我身子不好,每月都需用药调理。江小姐在府上待了也有些时日,把我萧家上下打听得清清楚楚,怎么?却连这都不知道么?”
江笙笙是客,来萧家的时日不长,可早已对萧家各事了如指掌。
素菀这一身的病,江笙笙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就像孩子忌日那天又送寿珍糕又弹琴一样,是假装无辜罢了。
“调理身子怎会用这种药,姐姐一定是被人骗了!”
江笙笙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看起来就跟真的关心素菀一样。
但素菀内心清楚,江笙笙对她,从来都没什么好心。
否则,她当初又怎么会被送去别院禁足。
当日江笙笙故意惹她生气,又自己不小心掉进水池,再恰好被萧衡看到。
两人就跟唱双簧似的,一唱一和,总能遇上。
最后倒霉的,便是素菀。
这一系列的安排,多么的精心有序。
吃一堑长一智,江笙笙嘴里满是陷阱,素菀根本不相信任何一个字。
琼枝不客气地想把江笙笙赶出去,拦着她往外走:“江小姐难不成想说这是毒药吗?雨霖院再冷清,也不敢有人毒害夫人!你少挑拨离间了!”
“不是毒药。”江笙笙被赶得连连后退,伸长脖子对素菀说,“是有人不想让姐姐有萧家子嗣,这是避子汤!”
素菀猛地一愣,她……说什么?
乔嬷嬷护主的挤上来,用力推了琼枝一把,狠狠道:“我们小姐好意提醒,你们却这样不识抬举!难怪使君不喜欢来这儿,原来这儿的人根本不讲道理!”
不讲道理?
素菀冷笑,在她们之中,究竟谁才是那个不讲道理的人。
她是萧夫人,而眼前这两个,一个是客,一个是仆,却三番两次跳到她头上胡搅蛮缠。
现在……现在又骗她说什么避子汤!
江笙笙拉住乔嬷嬷,摇了摇头,而后上前对素菀:“我知与姐姐有些小过节,姐姐信不过我。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我从小在姑母家长大,常在她家的药铺帮忙。虽不精通药理医术,但也识得一些方子。姐姐不信我,大可以叫个别的郎中查查。”
说罢,便带着乔嬷嬷离开了。
素菀知道自己不该理会,但这却像是一根针卡在心里,怎样都难受。
琼枝说查查也无妨,就当寻个安心。于是便捡来剩下的那些药渣,悄悄到外面去问。
没半个时辰,琼枝回来告诉素菀,今日这熬好送来的,确实是……避子汤。
听到这个结果,素菀恍惚了许久。
雨霖院里没人会害她,也没有人敢私自换汤。
张大夫也是一样。
除非……
“调理身子的药,确实不假!”
“可夫人身子虚弱,情况也不适合再孕,所以每次使君在这里过夜之后就会吩咐在下送来避子汤。”
“也因为担心夫人多思,这才没有坦言告知,这都是为了夫人着想啊!”
雨霖院内,张大夫满头大汗,卑躬不敢看素菀一眼。
—陪伴是最长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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