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小伙伴们，晚上好。
《制作人》第十章来了，
请叫我勤劳的小蜜蜂~
李瑞雪换了新的身份，
再一次进到剧组。
但还未开机，老于的出现，
让事情变得迷雾重重。
李瑞雪抓住老于的把柄，
当面对质，算是占了上风。
但开拍前夕，
导演临时换了女主，
又是为何？
第十章
打脸丨上
由于主管试镜的演员副导演，是建成那边介绍的人，而建成的背后站着牛总。
尽管在试镜期间，我也没少观察他们的进展，但考虑到平衡双方关系的问题，我从来没有过多干预他们的工作。
当然，眼前的演员合同也看不出任何毛病，因为通告费都不高，最低的两万，最高的六万。
在这个组的恶劣拍摄环境下，一扎就是两个多月，这些通告费真的挤不出什么水分了。
可是老于到底是哪冒出来的？
他这个制片主任，按道理，应该还在牢房里背黑锅才对啊……
我们现在的制片主任我也见过，是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
而且，今天是试镜收官的一天，最忙的是演员副导演，而不是制片主任。
百思不得其解。
我再次核实了一下演员副导演的资料。
姓名：王大海。
性别：男。
年龄：46岁。
身份证号：……
身份资料也没毛病。
没办法了，老于留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一方面，他可以说是我第一次进组时的领路人，比如他的眼光独到，眼睛不眨就知道司机小师傅偷油，而且解决问题干净利落。尽管这对于一个老油条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另一方面，这人很坏，不仅在王颂的指使下坑我，还欺骗群演小姑娘的身子。
如果不把他来剧组干什么的问题搞清楚，我还真睡不着觉。
打定主意，我按照八份合同上面的八位演员联系方式，一一通知他们，到酒店聊天。
这八位演员中，有五位是话剧演员。
话剧演员的表演能力，基本上可以说高于很多二三四线的明星，甚至强于相当一部分一线明星。
只是他们的收入和明星相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活儿好，且穷着。
我和八位演员挨个单独交流，一根狐狸尾巴缓缓翘了出来。
在交流的过程中，大多数演员所描述的理想，以及他们所表现出的敬业态度，都让我非常感动。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他们对剧组的安排毫无怨怼之意。好像能获得这样一个机会，就是天大的运气。直到一个年轻小姑娘无意间的一句话，我全都明白了。“你的通告费是最少的，不觉得委屈吗？”“那有啥好委屈的？我们排话剧，一场要排好几个月，只有基本工资。然后跑场，经常碰到观众很少的情况，累死累活，也分不了多少钱。关键还不稳定。现在剧组里集中两个多月，不仅能拿一万，还……”“等等，一万？”这八份合同里面，最低的通告费也有两万，怎么可能出现一万的情况？“是呀！两个多月就一万块，还管吃管住，这种好事儿哪里找去？我跑场最最最最忙的时候，一个月也就将近五千块钱……”“我知道了，麻烦你去试镜房间等等，也通知其他演员，先不要走……”小姑娘纯洁无暇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好奇，但也没有问为什么，乖乖地出去，带上了门。我翻出剧组通讯录，找到演员副导演王大海的电话，拨了过去。对方迟迟没接，在我连续打到第四次的时候，他终于接了。“王导，打扰了……”对方像是捏着嗓子，用河南方言说道：“是李总啊，大晚上的找我，要弄啥嘞……”“老于，别装了。”对方一阵沉默，随后语调恢复了正常：“雪姐，您可真是我的报应……”“来一趟吧，我在剧组酒店等你。”“我要是不去呢？”“不来就永远不要来了。就算你背后有建成撑腰，我照样开了你，你信不信？”“不要啊雪姨，雪奶奶，我马上到。”老于肯定知道，见我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但他并不清楚，具体会是因为哪件事。老于风尘仆仆赶到酒店，满脸堆笑道：“雪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看着他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我的左臂，我索性抬了抬胳膊，说道：“很好，非常好。倒是你，你这么能干，牛总知道吗？”老于眼珠子一转，随即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往椅子上一靠，翘起二郎腿，说道：“说到牛总啊，那我们可是老交情了，当年……”“我说你搞阴阳合同，牛总知道吗？”（注：阴阳合同是指，表面上跟出品公司签了一份，私下再跟代理方签一份，以私下签约的条款执行。）老于刚进嘴的一口水没来得及下咽，直接喷了出来。“雪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你累不累？演起来没完？”老于放下矿泉水，丧气道：“您说吧，您想怎么着？”“大家都很忙，你这样吧，几位演员那里，你自己出钱，把差价补给他们，这件事就算了。”老于脸上阴晴不定，随后说道：“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您真要这么做？”“也可以换一种方式，合同重新签，你别干了。”老于咬牙切齿，右脚在地上摩擦，像是要把地板抠出一个洞。随后，老于一抱拳，说道：“服了！我服了！行，感谢雪姐不杀之恩，还给留了一条活路。”“等进了组，我劝你好好干，不要生出那些花花肠子，我会紧紧盯着你。”“不敢了不敢了！……谢谢雪姐……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先走了。”“站住！去试镜的房间，你知道该怎么做。”老于满脸狐疑，但还是迈开步子去了试镜房间。一开门，八位演员齐刷刷向他行注目礼。老于深吸一口气，挤出一抹微笑，说道：“同志们呐，我们的制片人，雪姐，给大家发……发福利。大家把各自的银行账号，都发我手机上一份。我……我来给大家转账……”众人不知所以然。这时，我为老于鼓起了掌。随后，八位演员也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只有老于，站在那里，鼓也不是，不鼓也不是，最后还是象征性地拍了两下。“没事儿了，大家散了吧！我们剧组见。”八位演员纷纷向我和老于道谢，陆续离开了这里。老于没有跟出去，只是频频点头，阴阳怪气地说道：“厉害！真厉害……”我不以为意，问他：“以后，我是该叫你王导呢？还是于主任呢？”“叫我老王吧，我在这里的人设是演员副导演，老王。”“行，没其他的事儿，我先走了。”“雪姐您走好！小心天黑路滑。”“威胁我？”“不敢不敢……”看着老于贼眉鼠眼的样子，我就预感他在憋着坏。我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想对付我，我随时接招奉陪，但是！如果你想报复那几位演员，你就别怪我在牛总面前，嘴上没有把门的。”“是是是……不是不是……”“还有，他们未来如果发展得不好，我一并找你算账！”老于急了，委屈道：“有毛……他们以后发展得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金主……”“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这时，张文东的电话打断了我的思路。“弟妹，在哪儿呢？临时有个变动……好，见面说。”张文东把我约到了一家烧烤店，等我到了之后，发现林一粟也在。我和林一粟相视一笑，坐了下来。“弟妹啊，是这样，要临时换一个女演员，而且是女主角。”我满脸的问号。“换谁？为什么？”“刘洁。之前，咱们不是跟牛总有约定嘛。他要拿出20%溢价卖出去，本来我想呢……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老哥我的项目，极少有人愿意投，还想溢价卖，基本不可能。所以我当时就答应了牛总嘛。现在，他还真把这20%给卖出去了，对方是……就是你对象的老板……”“张义明？”“对。”我看向林一粟，只见他一脸无奈地摇起了头。“所以呢？”“出了钱就是大爷嘛，他那边要安排一个人进来，叫司靓……”我抬头看向天花板，感觉一阵眩晕。我知道，既然合作出品方的老大都提了，这件事基本没有回旋的余地。“行！来吧来吧……可是被替换的人怎么办呢？”“替换就被替换了呗……还能怎么办？这种事儿多了去了……所以还是得麻烦你出面，跟那位刘小姐谈一谈，让她主动解约……咱们预算有限，能不赔偿就不赔偿。当然，你也不用担心，刘小姐人很好说话，她也不缺钱……”张文东无奈说道。我发现，口碑好的导演，该不讲规矩时也是不讲规矩。好说话的人，就活该被欺负吗？“不行！”我脱口而出。林一粟瞟了我一眼，又偷偷笑了起来。“笑什么？违约了，该赔就得赔，你们两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啊？”张文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扒拉出一根烤串，缓缓咀嚼起来。林一粟不再嬉皮笑脸，说道：“我的建议呢，也是赔。剧组虽然预算有限，但还不至于差这点儿钱。从别的地方省一省，再跟牛总商量商量，把溢价的部分多拿出来点儿，给剧组。这样一来，还能更充裕些。”“不行！这份违约金，让张义明另出……”林一粟又绷不住了，微笑道：“早就跟你说过了呀，张总有钱，但他尊重钱。只要钱不是花在他自己身上，他能不花就不花。”“我去找他要！”听到我的表态，两个大男人面露惭愧之色。“哎呀弟妹呐，这个不是重点呐！重点是，你要跟那个司靓处好关系，这才是最关键的事情！”我内心冷笑，但表面仍然平静，说道：“老相识了，没问题。”对于换人违约的赔偿问题，或许两个大男人都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是我太嫩了吗？还是太幼稚？如果说这也能被称为“幼稚”，那么“世故”就是一种油腻！我宁肯幼稚，也不要世故。还有林一粟，对这件事情的暧昧态度，让我心里非常不舒服。找了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我问他：“你是不是在大染缸里待久了，腐败掉了？”“我……”“闭嘴！听完说完！……如果你真的腐败掉了，我就不喜欢你了。”林一粟一拍脑门，说道：“我检讨！我确实没把这件事当成多大的事儿，可能就像你说的，在大染缸里待久了，自己变色了都不知道。以后我会注意，坚守底线……不过！我也警告你，以后，但凡想行正义之举，必须提前告诉我！我不会劝你‘世故’，只想尽可能的，保护你的安全。”我内心一阵感动，随即又陷入了失落。看似大义凛然的我，真的方方面面都能坚持大义凛然吗？我明明知道老于有问题，为什么不开除他呢？怕麻烦？还是怕跟牛总那边撕破脸？不撕破脸，留一个有道德瑕疵，甚至屡屡走在犯罪边缘的人，这不也是一种世故吗？想到这里，我感到沮丧，还有些讨厌自己。我真是一朵又当又立的圣母白莲花。动作真快！我在去找张义明的路上，刷手机时发现了各门户网站的推送消息。大意是，新晋小花旦司靓，将出演张文东导演的新电影《xxxx》，这是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