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一声声惨叫的闷哼声虐人心魄。
半夏大红的喜服被血浸泡,浑身没有一处好地方,让人看着就胆颤。
她看着这个一直伪装成善良可欺的白莲花姐姐。
咬着牙,用尽全部力气问道:“为什么?”
“哈哈哈……母亲说的没错,你们兄妹四个,都是白痴。”
青黛的声音十分刺耳难听,看向半夏的眼神,更是带着恨意。
“母亲,不,母亲不会说这样的话。”
半夏不相信,那个慈眉善目的母亲,一直拿他们兄妹四个当亲生宠着疼着,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
青黛看白痴一样看着半夏道:“你难道不懂世上有种东西叫做捧杀?”
这一瞬间,半夏愣住了。
捧杀?
所以三个哥哥跟她受到的宠爱都是为了被养成没用的废材?
青黛上前,掐住半夏的脸,冷笑道:“既然死,就让你死个明白。”
只听刺啦一声,半夏脸上薄如蝉翼的面皮被撕下。
“那是什么?”
半夏盯着那张面皮,没有注意那十几个大汉惊艳的眼神和青黛那眼眸里的恨意跟嫉妒。
青黛讨厌那些男人痴迷的眼神,讨厌这张如月似仙,让她嫉妒的发疯的脸。
手中的匕首紧握,冲着半夏的脸就划了过去。
“啊!”
半夏想要反抗,可她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没有任何力气抵抗。
青黛疯狂的发泄完,这才深吸一口气道:“你跟你的贱人娘一样,就算貌若天仙又如何,还不是输给了我跟我娘哈哈哈……”
半夏疼痛的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脸,看着罪魁祸首。
“太子翼知道我被你杀了,你觉得自己能活过明天。”
“哈哈哈……”听到这话,青黛突然笑了。
“真不愧是你那蠢娘生出来的种,你觉得没有太子翼的授意,我敢这么做?”
说完,就当着半夏的面穿上同样的大红喜服,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忘了告诉你,今日与太子翼大婚的不是你,是我,当初我娘抢了爹,今日我照样能抢走太子,你跟你娘,还有你的几个废物哥哥,注定是失败者,白痴废材哈哈哈……”
“翼哥哥,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太子翼爱的是我,你这个都京的笑柄,太子翼一直在跟你逢场作戏罢了。”
“不可能我不信,翼哥哥对我那么好,绝对不会这样对我。”
青黛突然掩嘴一笑:“太子哥哥,你看她还不信。”
“半夏,你死了,就当做是成全我吧!”
那如谪仙般的男人突然出现,可说出的话像冰冷的刀子,直桶半夏的心窝。
“翼哥哥,你说什么?”
半夏感觉自己一定是幻听了,那个只对自己温柔的太子哥哥,怎么会?
“你到现在还在做梦,本殿怎么可能放着京都第一美人不喜欢,而喜欢你这个粗鄙不堪的村姑。”
半夏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竟然是那个自己深爱男人说的话。
“不,不,翼哥哥,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忘了你说此生只要我一人,忘了白首不离永不弃。”
月北翼,紧抿唇瓣,眼光如冰般寒冷。
半夏上前,拽住他的衣摆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太子哥哥。”
月北翼无情的将半夏甩开:“孩子不是本殿的。”
“怎么可能,那天夜里明明……”
没等半夏说完,青黛就打断道:“那天夜里与你欢好的,不过是个野男人,而太子哥哥那夜陪着我。”
半夏不可置信的看着月北翼。
月北翼冷眼看着她不语,只是温柔的握着青黛的手:“我们走。”
半夏不甘,冲着月北翼的背影喊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次。”
回答她的是空白无声,是刺骨的心痛。
她颓废的跪下,哭的撕心裂肺:“你说,这辈子,只要我一个,你说,即使负了天下,也不负我……”
她猛然抬头,冲着那无情的背影吼道:“我恨你们,即使做*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动手。”丢下这句话,青黛跟月北翼双双穿着大红喜服扬长而去。
半夏眼眸中带着不甘,带着恨意。
那十几个大汉丝毫不手软,将还有一口气的半夏直接扔进燃烧的火海之中。
火烧的疼痛,灼伤她的全身肌肤,痛苦疼痛席卷而来,直到与火一起化为灰烬。
浴火重生“冷,好冷……”
“小姐,大夫一会就来了,您再忍忍。”
芍药又给半夏盖了一层被子,这已经是第五条被子了。
半夏迷迷糊糊微微睁眼:“这是哪?地府么?”
“小姐您又烧着说胡话了,什么地府?小姐您不会真的……呜呜呜……”
一想到自家小姐会烧成傻子,芍药都急哭了。
“吵……”
半夏猛然睁大双眼,就看到急得直哭的贴身婢女芍药。
“小姐,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半夏有点懵,她记得自己被丢进火海,被生生的烧死。
“我,我还活着?”
半夏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好好的,并没有被匕首划破。
芍药激动道:“小姐,您终于醒了,终于不用变傻子了。”
半夏:“……”
这场景好熟悉,对,那年她刚刚及笄,也是那年要被重新接回京都。
在离开这小村庄的头三天,跟着来接她的姐姐青黛出去玩。
在池塘边,被姐姐青黛推了下去,事后她听着青黛的蛊惑,说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
接着,就有流言说她不光是个村姑,还是个白痴,连路都走不稳。
自己竟然回到四年前离开村庄的前三天。
上天既然让她重活一次,那她必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今生她只为仇而生,为恨而来。
收回思绪,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
“芍药。”
芍药一个激灵,刚才可是被小姐那种恐怖的眼神给吓着了。
“小姐您的手不热了看来是退烧了。”
说完芍药看看外面,赶紧低声道:“小姐,我看青黛小姐可不是表面那么好,今天能把您推进池里,明天说不定能做出更加恶毒的事。”
听到青黛两字,半夏眼眸中的仇恨再次加深,但很快被遮掩。
以前,芍药就会经常说继母跟姐姐的坏话,而当时自己天真被那对母女的假象所骗,还多次处罚嚼舌根的芍药。
想想当初,芍药最后被驱逐出药侯府,自己是更加的跟他们母女亲近,如此才有了她最后的下场。
“嗯,我知道了,芍药谢谢你。”
这句谢谢带着几分愧疚。
芍药看着小姐的态度,顿时有点愣神。
小姐自幼没有了母亲,又被养在这乡下,都没有得到过父爱母爱。
突然来了母亲接她回去,小姐心里是万分感激,所以不允许任何人说这母亲跟姐姐的坏话。
以前自己说一句都会被斥责,今天小姐不仅没有罚,还跟她道谢?!
“怎么了?”
看着发愣的芍药,这丫头一定是被自己的变化吓到了。
“没,没,小姐您好了,我这就去通报。”
“别,我们一起去。”
半夏眼眸微眯。
当初,三个哥哥犯事,一个被处斩,两个被流放,看来,少不了这继母的功劳。
既然上天再让她重活一世,她一定要阻止这种事情,再度发生。
“小姐。”
“走吧。”
刚要离开,半夏突然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让人察觉不到的冷笑。
继母金氏正厅,继母正在跟乡下的几个堂叔堂婶说话。
这药家在这一方的小地方,算是顶顶有名的大户,谁不知道这药家在京都有个侯门堂兄,所以在这一方称霸,无人敢惹。
走进正厅,就听见继母那一副菩萨口气。
“哎!我呀,最是心疼这小女儿,从小就没了母亲照拂,又被养在这乡下十多年,不能见父,真是可怜啊!”
“谁说不是呢,当年算命先生说了,半夏命中带克,克父克母,当初堂兄不信,可半夏亲母走后,也由不得堂兄不信,只能把半夏送在这小地方寄养。”
堂叔母说话之时,…特意看了一下半夏继母金氏的表情。
发现她脸上并没有什么,才继续道:“好在,算命先生说了,等到半夏及笄就灾满转福,这不,时间到了,您也来接她了不是。”
金氏虽然四十出头,但是保养极好,看起来就像三十多岁的贵夫人。
她端起茶杯,轻轻珉了一口茶水,掩盖住眼眸中的那抹不屑。
放下茶杯,眼睛恢复自然,依旧一副菩萨做派道:“谁说不是,这孩子命苦,以后我这做母亲的,可得好好疼她。”
听到金氏这句话,堂叔母算是放心了。
这半夏虽然不是她的女儿,可自幼养在她身边,自然拿半夏当亲闺女疼。
都说乡下女子粗俗,可堂叔母,从来不会将半夏当乡下女儿来养。
该有的规矩,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不落。
这也是金氏恨的咬牙切齿的地方,本来以为在乡下,能将半夏养的跟乡下的村姑无二样。
可每年前来探望,都发现她越发的出色。
偏偏每一年的陷害,她都能逢凶化吉。
因为意外出的多了,这堂叔母就有了防范,天天让人寸步不离的跟着,让恶人找不到任何下手的机会。
半夏走进,掩饰住眼底的仇恨。
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母亲,女儿落水发热,让母亲担心了,是女儿之过。”
金氏看到半夏的那一瞬间,眼眸中带着一抹不屑,跟厌恶。
不过她掩饰的极好,赶紧挤出两滴泪,装模作样道:“你终于醒了,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可是把母亲担心坏了。”
金氏装模作样的去拉半夏,被半夏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转而看向堂叔母道:“堂叔母,都是半夏不好,你们千万不要责罚姐姐,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
这突然转变的话风,让所有人都愣住。
半夏记得,前世同样的场景,她被继母那两滴假意的泪滴给迷惑,依偎着金氏,上演母女情深的情节。
而看着一切的堂叔母有多么心酸,自己如珠如宝疼大的孩子,跟一个才来没两天的母亲好的要命,心里不难受才怪。
金氏整个人都僵硬住,怎么都没有想到半夏会这么说。
她虽然跟半夏接触的时间少,但每年都会前来探望,对她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
向来耳根子软,软弱无能的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半夏,这跟你姐姐有什么关系,不要乱说。”
反应过来的金氏,赶紧给半夏使了个眼色。
半夏立刻一副被人恐吓吓到的模样,小心翼翼的站在堂叔母的身边,不敢再吭声。
大堂叔看出端倪,放下茶杯脸色不那么好看。
其他几个年纪略小的堂叔,堂婶同样脸色不太好。
正厅里的气氛瞬间尴尬极了,这让金氏恨不得撕碎了半夏。
大堂叔母,看了一眼金氏,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于是拉着半夏的手,问:“说说你是怎么掉下池塘的?”
半夏一副恐惧的模样看着金氏,想说又怕说的模样,让人心疼。
这会大堂叔直接站起来开口道:“半夏,你说实话,有大堂叔给你做主。”
半夏这才道:“是半夏的错,半夏不该带着姐姐去池塘边,可能姐姐也是不小心……”
说到这里,半夏故意停顿,然后看向金氏的表情。
金氏即使伪装的很好,此刻脸色也不太好看。
“够了,别说了,既然知道自己不对,以后像池塘边这种危险的地方别去了。”
话锋一转,金氏将所有责任都推给半夏。
古代,这女子的名声多么重要,所以她绝对不允许半夏说出任何对青黛不利的话。
果然,前世的好,都是捧杀!
自己只是一点点不依着她,本性就暴露了,想想上辈子真是可笑,会相信这对蛇蝎母女。
她立刻委屈巴巴的流出一滴眼泪,有话憋着不敢再说的模样。
堂叔看到这情况,气的要命。
半夏在自己家里,尚且如此受气,那去了都京,还不知道怎么被欺负。
“半夏,你失足落水,给人留下痴傻的印象,这可是会影响到家里姐妹说亲,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
堂叔虽然表面是责怪半夏,实际上,是给她找了一个说出真相的理由。
“堂叔,我不是失足落水,是青黛姐姐不小心推我下去的。”
一句话让正厅里的人都鸦雀无声。
那句不小心,依旧是维护,妹妹差点被害死,还要维护这个害她的姐姐,这品行让人挑不出错。
金氏顿时怒了:“半夏,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讲,身为妹妹,损坏姐姐的形象,可是淑女所为?”
扑通一声,半夏跪下,委屈道:“母亲,是女儿不对,女儿不该说的。”
这句话,再次将金氏推上风口浪尖。
这是什么母亲,女儿被人差点害死,还不让说实话,真是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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