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烟雨霏霏》第39集
前情：
意外车祸后，竟牵出男友暗藏的巨大秘密
男友找了个厉害白莲花，就住我楼上
和仇人握手言和后，闺蜜失踪了（误删补发）
闺蜜遭人暗害后，白莲花竟偷进了我的家！
5
白莲花登堂入室后，我被神秘人药倒……
一碗牛肉汤，竟藏着奇葩闺蜜的恶毒心思
从心机闺蜜家回来，打开门竟吓得魂飞魄散
为恶毒闺蜜争吵后，揭开牛肉汤背后暗藏的秘密
揭开秘密后，阴险闺蜜给我送来了大龙虾
失踪闺蜜回来，揭开劈腿男友的丑恶嘴脸
巧施妙计，让渣男友显出狐狸原形
一场离奇车祸，撞出渣男友掩盖的丑恶真相
闺蜜的奇葩生日会，竟变成了案发现场
吃完龙虾，奇葩闺蜜竟对同学伸出毒手
借KTV洗脱罪名后，闺蜜又对我伸出了魔掌……
恶毒白莲花插足后，我被人绑架了……
揭开真相后，发现白莲花和男友之间变得十分奇怪……
住在楼上的狠毒白莲花，竟被人侵犯了
白莲花遭人侵犯后，竟留下奇怪的伤疤……
一个破箱子，揭开了闺蜜的失踪之谜
证物上的DNA，竟来自最不可思议的那个人
遇到有钱美女，贪心的前男友一头栽进了大坑
前男友牵手白莲花，惹出一场离奇车祸
刹车片被人动手脚，前男友做了替死*
白莲花陷害男友，奇怪地烧掉了一头秀发
醋坛子现身，竟意外翻出恶毒闺蜜的底牌
白莲花狗急跳墙，竟摆下了鸿门宴！
一份小笼包，揭开了白莲花惊人的真面目
白莲花的假发下，藏着她要拿命掩盖的真相
白莲花狸猫换太子，套走了万
密闭的卫生间，白莲花竟凭空消失了
白莲花巧计逃脱，大峡谷午夜惊魂
白莲花跑路，居然连根牙刷都不放过……
白莲花再次出手，前男友无故失踪！
揭开白莲花阴谋后，前男友被人拐走了！
一本日记，掀开大峡谷里深藏的秘密（36）
阴险白莲花，竟偷别人身份兴风作浪
姐姐人间蒸发，屋子里竟留下奇怪的气味……
1
李烟潮进山的时候，就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了。
同行的警员一直劝他不必亲自走这一趟——从广东飞到这遥远的边陲，接着汽车又颠簸了五个多小时，然后是步行，大夏天的，已经走了四十分钟，但地图上，离目的地还有三四公里远。
李烟潮一直坚持要亲自来。
并非他不放心，只是他极想看到，那个假戴雯，也就是真正的陈小妮，究竟在怎样的地方长大的。
是的，他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了陈小妮的老巢。
9年前，陈小妮进入了薛冰上班的工厂，住在薛冰隔壁宿舍，这个不起眼的阴郁的姑娘，在厂里不过干了三个月，就悄悄离开了。
没人在意她的离开，薛冰自然也不记得，她唯一记得的，就是陈小妮离开之后，整个宿舍里都在传被偷钱了。
而薛冰，是丢了身份证。
自然是陈小妮拿走了薛冰的身份证。
她用薛冰的身份跑到广东另一个城市，开始了“混社会”的日子，小偷小摸、临时工、发廊妹……
那是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姑娘。
唯一不变的，是她喜欢上网，据薛冰说，她和朋友周末出厂逛街的时候，十有八九都能看到陈小妮在网吧上网，她不会玩其他，只做一件事。
网络聊天。
大概，陈小妮和戴雯就是在聊天工具里认识的，或许她们很早就是虚拟世界里的朋友，她们之所以能成为朋友，大约是因为除开家境之外，她们有太多的共同点——性格孤僻、不合群、没有朋友、没人爱。
2
山路崎岖，许是因为刚下过一场雨，地上泥泞得很，没走一会，李烟潮的鞋子周围便沾满了泥巴，他再次掏出手机看，信号还是时有时无。
打开凌霏霏的头像，没信息。
居然很不习惯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一睁开眼睛，就点开那个姑娘的头像的？那双弯弯的机敏的眼睛又浮现在李烟潮面前——他们的联系还是发生车祸当天，秦枝流产，住进沈薇家，这些事他都知道了。
听霏霏说起那场车祸，的确是个意外，但，那个杨冲，他还是无法消除对对方的成见。
从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他就敏锐地觉得对方有所企图，图什么呢？霏霏？
“这里还真是……原生态！”同行的年轻警员的声音打断了李烟潮的浮想联翩，对方从小生活在上海，一时不知道用什么合适的词来表达惊叹。
的确是原生态——树木花草都肆意疯长，枝枝蔓蔓地侵略着过往的小径，山上巨石千奇百怪，被雨水冲刷掉表面的灰尘，全都露出了狰狞的本面目。
山间，是稀稀落落的村庄。
石头和土块垒成的简易房屋，田间劳作的皮肤黝黑的中年女人、屋前阴凉处坐着的头发花白的老人、见到李烟潮就呆呆伫立的衣衫褴褛、眼神戒备的留守儿童……
这就是陈小妮出生、成长的地方——她进的第一家工厂，人事部的电脑里，保留了她的资料。
“陈小妮？哦，小妮儿！是我们村的一个女娃子！”一个出门打过几年工、会说普通话的男人，把李烟潮带到了一处倒塌的黑焦的土房，“这就是她的家，早没人了，她十几岁就跑掉了，是哪年？我想想，就那年她家发生火灾那年……”
“村里人都说她命硬，她爸喝多了摔死了，她妈就嫁了这个后爹，结果炭火盆翻了，后爹又被烧死了……她中途辍学？肯定的啊，后爹嫌她累赘啊！挨打？你怎么知道她常挨打，亲爹也打！她手脚不干净，后爹亲妈逮到都往死里打，还把她锁在了那小屋里！喏，就是那个！”
他指着屋后一个很小的土坯码成的小屋子。
那根本不是屋子，那是一个猪圈，地上，还拖着一根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链。
“没想到，锁她还是救了她！着火的那天晚上，她倒是活下来了，第二天大家就发现她跑掉了，她妈倒是没死，但也烧成了个*样子，人也疯疯癫癫的，成天说是女儿放的火，到处去找女儿了，她女儿都被锁在这里，怎么放火……”
3
凌霏霏的预感一点都没错。
她快速走出小区大门，就看到马路对面站着两个男人，男人孔武有力，抱着臂，环顾左右，始终不看她的脸。
看他们身上那层欲盖弥彰的疲倦气息，很明显，他们在此大概已经蹲守几天了。
人都带走了，还蹲守什么？
自然是带走姐姐的时候，没有找到U盘，就等着她来！
怎么办？去哪里？
凌霏霏心头大乱，手机捏在包里不敢拿出来，报警吗？那姐姐和小玎珰会不会出事？
想到那个仅仅因为多说句话就被侵犯的张雅，想到因为跟踪到现在都找不到人的赵一鸣，想到惨死在大峡谷的戴雯，凌霏霏的心揪成了一团：陈小妮的心狠手辣，她是亲眼见过的。
姐姐和小玎珰十有八九是被他们带走的。
那，还要不要报警？
一旦报警，警员一定会马上来姐姐家和店里查案，这些盯梢的家伙一看到，说不定会立即撕票！
心剧烈地痛起来——不，她绝对接受不了这种结果，她绝对不能失去姐姐。
但是，不报警，自己一个普通姑娘，毫无头绪，拿什么去跟对方抗衡？
只有靠手上的东西了。
凌霏霏捏紧手上的东西，脚步惯性地飞快朝姐姐店里走去——她还不担心身后跟上来的这两个人敢对她怎样，毕竟，路上的行人这么多，但她需要在这十分钟的路程里，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4
但，还没等到她想好，事情来了。
眼角的余光里，一辆厢式轿车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一直跟到了凌云的店门口。
凌霏霏纠结、慌乱、害怕，但她知道，她可以呼救，姐姐却不能！
她突然地停住脚步，勇敢地转身，看着那辆车——司机戴着帽子，但帽檐下的那双眼睛，正直直地盯着她，发出阴冷的光。
“上车！”车停在凌霏霏身边，车窗落下，她身后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站过来，声音低沉而有力，“上车，跟我们走，把东西交出来，你就可以见到你姐姐！如果报警，你姐姐就死定了！”
说罢，两人打开车门。
凌霏霏的心在激烈地徘徊——到底该怎么办？
她看着周围的行人——现在呼救还来得及的，可是呼救之后呢，她是安然无恙了，姐姐呢？小玎珰呢？
但是，跟他们去？
凌霏霏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面前，敞开着门的轿车像一个黑洞，一个无法探知的黑洞，以她对陈小妮的了解，自己一旦坐进来，别说救姐姐了，恐怕连自身都难保了。
该如何是好？
5
一秒过去了。
两秒过去了。
不知道几秒过去了。
凌霏霏像石头一般一动不动，但全身都是冷汗，捏紧的手心更是几近滴水——这是她和陈小妮之间的一场心理博弈，毫无疑问，陈小妮赢了。
陈小妮赌的，是她凌霏霏对姐姐的感情——这个世上，能让她舍出自己性命也要护对方周全的，只有姐姐了。
因为，她只剩姐姐了！
车子没熄火，因为开着空调，时不时地发出低沉的轰轰声，暗暗的车窗玻璃里，司机在等，身后，那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也极有耐心地盯着她。
凌霏霏闭上眼睛，又睁开，深呼吸，正欲坐进去——
却见到了杨冲！
杨冲抱着一箱火龙果，正从街对面走过来——显然，他是送店里来给姐姐和小玎珰的，小玎珰爱吃火龙果。
杨冲也已经看到了凌霏霏，他一脸惊喜——
不等杨冲开口，凌霏霏立刻大声喊：“大伟！我姐叫你今天送来的吗？搬回去吧大伟，我姐带孩子去看手癣了！她俩手上，长了癣！”
她故意把“癣”读成了“险”，眼睛也不敢乱眨，只是圆溜溜地瞪着杨冲，直瞪得杨冲一头雾水。
6
厢式轿车上高速不久，凌霏霏就从车窗外看到了杨冲那辆福特车，时快时慢地紧跟着自己。
凌霏霏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激动得想哭——杨冲竟然跟来了！
他一定是听懂了她的暗示，知道她身处危险之中。
不知道杨冲报警了没有——
她希望他报了警——因为报警至少能确保他的安全，可又害怕他报警，害怕因此而见不到姐姐……
一路忐忑。
两个多小时后，汽车下了高速，上了国道，又上省道，凌霏霏记住了沿途的指示牌——但心里却知道作用不大，这趟路，对方只是没收了她的手机，连她的眼睛都没蒙上，司机还在用导航，可见，去的地方，对他们来说也是陌生的。
并不是去他们的老巢。
车子拐上县道，这是一段绕着江的水泥路，靠江的那一侧修着半人高的围栏，另一侧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正午这个点，田间地头，一个人影都没有。
驶过一段浓阴，车子慢下来。
对面也来了一辆厢式轿车，先行停下，车门呼啦打开，凌霏霏就看到了姐姐和小玎珰！
她再也顾不得一左一右那两个看守的男人，敏捷地拉开车门冲下去：“姐！小玎珰！”
姐妹俩抱在了一起。
凌云牙齿在打颤，话说得飞快：“霏霏，你跑过来干什么，你应该报警……”
“我必须看到你们安全！姐你放心，我有法子……”
“人见到了！”两个男人一把扯开她们，把凌云和小玎珰拽回车里，朝凌霏霏伸手，“手上的东西拿来吧！”
“你说的是这个？”凌霏霏摊开手，她的手心里，竟赫然是一枚硬币。
7
“小妞，不要跟我们玩花样。”三个男人围拢过来，为首的那个，长脸，耳朵上戴着圆环——凌霏霏终于跟他面对面了。
圆环冷笑：“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们帮你？”
“你找吧！我会那么傻？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我身上？”凌霏霏抬起头盯着圆环——她心里无比害怕，但奇怪的是，这一刻，她反倒镇定下来了。
她知道东西不交出来，她和姐姐还有希望，如果交出来，姐妹俩都会像赵一鸣一样凭空消失！
“把她弄到车里，扒光，一寸寸找！”圆环咬牙说完，转身回到凌云那辆车上，那辆车在后退，正准备走——
正在这时——
一阵剧烈的引擎声传来，凌霏霏心中一动，知道是杨冲，她敏捷冲到围栏边，翻身过去——
杨冲的车如一头豹子一般冲出来，站在路中间的两个男人惊慌地往外躲开，那辆准备掉头的车慌乱地加速，但却被杨冲的车死死抵住。
“霏霏！快上车！”
凌霏霏赶紧冲进杨冲的车后座，杨冲这才一个急回旋，后退、潜进、加速，飞驰而去……
“天啦，”杨冲的手都在发抖，“真是好险啊，凌霏霏，你到底得罪谁了？”
8
李烟潮盯着那个猪圈看了很久——陈小妮，陈小妮，她的童年都过着怎样的日子？
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女孩子所过的日子。
也难怪她孤僻、难怪她进厂的时候，手臂上都是道道抽痕，难怪她会偷薛冰的身份证——她在躲避母亲。
也难怪她会在网络里寻找朋友——现实里，她根本没有朋友。
她几乎是一无所有——没有爱，没有钱，没有任何依靠。
但，残酷的现实，却教会了她最好的一种技能——求生的本能。
那把火，也许如她母亲所说，就是她放的——那是十几岁的她第一次作恶吧。
偷窃、小偷小摸算什么，这种境况下长大的女孩子，在她的字典里，生存就是王道。
因为求生的本能，她敏锐地发现了戴雯，或许，她们最初也是真的互相怜惜过吧，但，在渐渐了解戴雯的家境之后，生存，更好的生存的想法，占据了上风——于是，她选择残忍地结束戴雯的生命，取而代之。
因为求生的本能，她在一次次被关押后，终于学会了如何狡猾地逃过追捕……
9
站在半山腰，看着身后那个破落的村庄，李烟潮的心情很复杂——这个26岁的姑娘虽然经历令人同情，但是，她作的恶太多太多。
该收网了。
山路很窄，一个老太太包着少数民族的头巾，拉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迎面走来。
小男孩调皮，一路都在挥着一根长树枝，说着李烟潮听不懂的话：“呜哇~呜哇~”
树枝差点扫到了年轻警员的眼睛，小伙子大叫一声：“嘿！小孩子哪能这样乱舞！”
老太太自知理亏，气都撒在小男孩身上，一个巴掌劈头扇下去，嘴里呜哩瓜啦地数落。
李烟潮笑笑，示意不要紧。
但，突然，李烟潮惊出一身冷汗！
他清楚地听到，那个老太太的嘴里，呜哩瓜啦之间，有一个似曾相识的词反复出现。
“斜儿！”
李烟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凌霏霏曾经告诉过他，杨冲说他小时候调皮，经常被骂“斜儿”！
他站定，转身，问另一个当地警员：“斜儿，是这个地方独有的词吗？”
警员点头：“基本就是这一块儿地方的叫法。”
李烟潮几近虚脱了——也就是说，那个杨冲，那个和凌霏霏走得很近的杨冲，竟然跟陈小妮，来自同一个地方！
——本集完——
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