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家茶叙之九
口吐莲花悟道难
一切烦恼都在于执，在于纠结。但是，反过来讲，谁不纠结？因为这是人的本性。我们从专业的角度讲，这是人的生物性，也就是说人的情绪，不是说你修行你就能把那个情绪平息，因为它是生物性，你是个人，你体内就有那些影响你情绪的激素，你这些情绪不是你控制的，是它在控制你。但是，为什么我们又需要修行呢？因为你可以意识到这是一种既是生物性的，又是可以调适的东西，你不能把它平息，但是你可以调适，你比如我心里烦的时候，我就离开刺激我的那个环境，我转个环境，甚至我自己发泄，……转境不如转心。对对。这实际就是对人生的一种感悟。我过去曾以为，我自己的情绪不好，完全是自己的问题，后来，我看了《恩宠与勇气》，才明白不完全是那回事儿。书的两个主角儿都是研究心理学的，女的婚前被检查出了乳腺癌，男的帮她共同挑战病魔，他们煎熬了五年，最终崔雅不治离世。在这五年的艰难岁月里，夫妻各有各的痛苦和恐惧，他们依然摆脱不了那些俗人世间的苦。虽然他们相互的伤害、痛恨、怨怼，借由修行在相互的超越中消融，并且升华到慈悲与智慧……我感觉这都不是永久性的状态，都是阶段性的，甚至是被拔高赋予的。这本书给我的警示是，作为美国后人本心理学家、哲学家，连肯·威尔伯也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世间有万能的法门吗？我跟师父有时候能够谈到一起，我觉得他过去绝对在出家之前经历了很多东西，他对生活的感悟，我觉得是很清醒的，有时候比另一个师父的感悟还到位。但是呢，我又觉得他入世太深，出世又达不到另一个师父的那种境界。佛法不离世间觉，这话没错。我对那些纯粹在理论、在概念里打转的偏好，我没有兴趣。你说你不偏好理论，实际上，你一直在理论里面转。我们两人之间的争辩，要把它放到时间里。曾国藩有句名言：事缓则圆。我们再说王阳明，他的修为呢，他是心学，心学大家，他最有名的是：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王阳明的那些东西我也看不下去，包括那些所谓的哲学书，我也看不下去。但是曾国藩的东西我喜欢看。为啥？他是用那些东西，用那些观点来面对问题。你不面对问题，光说那些跟现实无关的，有何意义？今天襄阳有个我敬重的老哥，他原来是中文系毕业，他跟我说，包括另一个大学的教授，也是老朋友，他也说，他说他过去看《文心雕龙》、看《诗品》，说我谈到摄影的几篇文章，跟那都是一种味道，好几十年没有读过这种东西了。实际上，我自己的体会是什么？我写东西是根据我的切身体悟在归纳、在总结，而不是说，我用别人的东西在贩卖，贩就没意思了。包括我对佛门的感受。我在病的时候，我看张中行谈佛学，谈禅修，我就比较喜欢他那种东西，他是从事儿出发，来谈你如何去找到一种方法，来明白其中的道理。我跟一个佛门师父谈了我一个观点，就跟你刚才谈的一样，我跟他说我的一个感受：佛学是智慧；佛教是迷信；佛门是江湖。他深以为然，他说，你这总结太到位了。这是你刚才说的那个观点，很多庙门开着不是为了要让你修行，它一心想的是如何借教敛财。这话不能说，永远不能说。你比如，他们一直忽悠，莫谤佛，莫谤法，莫谤僧。如果没有分别心，哪有什么谤呢？莫非心虚？实际上，最终，佛和法，都不该谤，信众不能谤，你出家人也不能谤，你要真正严守佛门的戒律。是吧，但是僧，如果你出家不是为了修行，或者你依然俗心不除，慧根不生，无明永执，只是披着袈裟，借佛蹭饭，他还不是真正的僧，又何谈谤僧呢？达摩祖师在《血脉论》里说，不见性，出家也是外道；若见性，白衣也是佛。这是达摩祖师的原话。为什么不断有佛门的惊人丑闻暴雷？佛祖早就一语成谶，佛界早就进入了末法时代。曾有佛门师兄提醒：我们切不可被假佛之名的*骗子套进陷阱，被卖了还替*数钱。因为这些*不怕下地狱，他们知道没有地狱，地狱只是用来吓唬你的。他们让你视金钱如粪土，可他眼里只有钱，他们执着于香火或供奉，又毫不愧疚却得意忘形自得地显摆着豪华的物质享受。他们与众生从来没有平等，颐指气使地让愚昧的信众甘愿诚服地侍奉于他。他们德不配位，能也不配位，肆无忌惮地谤佛谤法，却不允许人谤僧。其大言不惭地呵斥信众，不能谤佛谤法谤僧，其实就是不能谤他，因为他恬不知耻，经不起你捅破那张薄纸，毫不留情地揭开他蒙在脸上的虚伪面纱。有朋友说，对佛门乱象，很多人心知肚明，现实如此。我们可以没有分别心，也明白“鸡有鸡道、狗有狗道”，每个人都要活，谁都有无奈。看破可以不说破。画僧史国良在佛光山也有无奈的困惑，最后也只得脱下袈裟，重续尘缘；张望历时九载拍摄，推出了《佛泽——影像中国佛学文化》，他极力想营造一种“空”的虚幻，用一种理想化的佛界去推崇一个所谓“真实的佛门”。但是，他们谁说的真实呢？我们还是要理性认识人作为一个人的本性和业障所在。莫辨是非，但要远离是非。人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有人需要一种互惠互利的信仰。哎呀，我来求你个啥，你满足我呀，然后，我出点钱啊，你给我供盏灯、供个牌位呀。在水陆法会，大功德主们出手更阔绰，超乎一般人的想象，因为他们要买心安。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们不能干预他，很多人是信骗不信劝。莫辨是非，但要远离是非；要一心修为，没有分别；要少一些心机，多一些心性。知道的再多，不知行合一，修就是空谈。还是郑板桥的那句话：难得糊涂。我那时候说，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连说了三遍。我可能不会说是我说的，是真正得道的人说的。目前中国的佛教，基本上可以被称为邪教。我不能说我说的，我没有这个权力说我说的。打嘴的，知道吧。因为你是坚信的人，说这个话，你必须发个誓。草就于年02月21日
斯马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