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小太阳
文/小野寺墨嗨,这里是仙仙的最新古风连载《兰锦记》的第四章。
第一章:新婚燕尔,我成了谋杀亲夫的凶手。
第二章:抓到绿茶的把柄。
第三章:一封家书,让我揪出老公身边的绿茶。
今天的短篇故事在第三条哦~
接上章:半晌,他缓缓开口道:“朕瞧着,这似乎是徐贵人身边的掌事宫女?”徐贵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地说:“皇上,臣妾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臣妾冤枉啊!”“南羌人——”皇上说着,缓缓站了起来,走下台阶。就在他将要走到掌事宫女面前时,旁边的淑妃忽然给她使了个眼色,那宫女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猝不及防往旁边凉亭的柱子撞了过去!第四章见状,皇上目光一肃,顿时喝道:“拦着她,别让她死了!”
有了上次榴心服毒自尽后被重罚的经验,侍卫们不敢怠慢,当即将打算撞柱自戕的掌事宫女阻拦下来。
皇上走近了两步,目光犀利地看着她:“朕记得,你是徐贵人身边的秋容。说吧,你为什么认识南羌人的文字,一眼就看出了兰嫔第一次递上来的信有问题?”
秋容知道自己自尽无望,顿时六神无主起来。她白着一张脸,下意识看向淑妃的方向。
淑妃接收到她的目光,淡淡道:“皇上问你话呢,还不快些回答?一定要如实回答,仔细连累了你的家人。”
秋容神情顿时一凛,有些磕磕巴巴道:“皇、皇上,奴婢七岁入宫,但六岁之前,一直随家人住在边城之中,靠近南羌族人的领地,因此耳濡目染,略微识得一些南羌人的文字。”
魏兰锦盈盈笑道:“秋容姑姑,这封信上的字迹密密麻麻,我前几日抄写时,因为不认得,抄写了一个时辰才抄完,中间还好几次错了行。怎么姑姑只瞧了一眼,就能看出这信上的句子‘丝毫不通’呢?这可不像略微识得,我看,姑姑还是别谦虚了,你分明就是精通南羌文字呢。”
听魏兰锦这么说,一旁的徐贵人连忙起身,朝皇上跪了下去:“皇上明鉴,秋容虽然跟着臣妾好几年,但平日里,臣妾确实也对她知之甚少。臣妾从来不知,秋容识得南羌人的文字啊!”
皇上沉吟片刻,缓缓道:“徐贵人,你先起来吧。”
他看向一旁的魏兰锦:“兰嫔也别跪着了,朕方才就叫你起身,你身子弱,还是要当心些。”
与之前的冷眼相对比起来,皇上的语气已经大为柔和。
魏兰锦心头一松,站起身来,她微微晃了一下,绿蓓连忙过来扶她。
“皇上,榴心并非苏州人,臣妾也是被她的谎言蒙蔽,才将她接到了储秀宫中。因为臣妾的疏忽,险些伤了皇上,臣妾自知有罪,不管皇上如何处置都绝无怨言。但榴心一事,绝对和臣妾的父兄没有关系!他们对皇上向来忠心耿耿,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点了点头:“朕知道。兰嫔,你放心,朕一定会还你和你家人清白。哼,南羌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很快,他便让众妃嫔散去,又叮嘱绿蓓,扶魏兰锦回宫好好休息。
魏兰锦在储秀宫中待着,不一会儿,吴公公便来报,说皇上已经下令,解除了魏兰锦的禁足,另外赏赐她金银锦缎若干,以示安抚。
过了几日,魏兰锦听说,皇上派去的人已经查明,榴心的籍贯并不是内务府登记的苏州,而是南疆一座小城;秋容小时候,也的确在南疆附近住过一些日子。
连番审问了三日,秋容终于受不住酷刑,招了:榴心当初进宫当宫女,正是出自她的引荐。但当时,榴心只说自己是南疆边境的大周人,而不是南羌族人。她告诉秋容,自己只想入宫谋些娘娘们的赏赐,回去好嫁人,榴心只要给她一个引荐的名额就好,别的她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而当初为榴心审核、登记的几名宫人,有两名已经满了年龄,被放出宫去;只剩下一位嬷嬷,等侍卫去找时,她已经投湖自尽了。
线索查到这里就断了,最终,秋容被判了斩首;徐贵人也因为识人不清,管教不严,被罚了一年的份例,还要闭门禁足一个月。
结果出来的当天,吴公公再次来到储秀宫,告诉魏兰锦,她的父兄已经被官复原职,徐贵人的父亲却被皇上找了个由头降职一级,还罚了三年的俸禄。
而今天晚上,皇上翻了她的牌子,要来储秀宫探望她。
吴公公走后,魏兰锦便对红萼说:“看来,皇上是怀疑榴心的事和徐贵人有关了。”
红萼恨恨地说:“活该,谁让徐贵人之前天天在娘娘面前说那些话?而且,那秋容既然这样,说不定这事本来就是徐贵人做的呢!”
魏兰锦没有应声,心里却很清楚:徐贵人不过是个贵人,怎么可能一手遮天?
榴心的事,跟淑妃脱不了干系。她不过是出手及时,自己撇清了关系,却让徐贵人替她背了这口黑锅。
那天之后,魏兰锦在后宫之中,重新恢复了盛宠。
她每次去皇上宫中请安时,迎接她的,又是众妃嫔羡慕嫉妒的目光。不过经过此事之后,魏兰锦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天真放肆,在其他妃嫔面前,她变得沉稳了不少。
这天,她刚从皇后那里回到储秀宫,便看到绿蓓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比起红萼,绿蓓向来要沉稳一些,魏兰锦很少看到她失态的模样,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绿蓓急声道:“娘娘,天气渐冷,南疆战乱,南羌族人不断骚扰大周边境。皇上已经在今天的早朝上下令,封老爷为骠骑将*,大少爷为右副将,共同出征南疆,讨伐南羌人!”
魏兰锦不解道:“这不是好事吗?我记得爹和大哥从前也打过不少仗,战功赫赫……”
“可是这一次,皇上却同时封了淑妃娘娘的哥哥为随*监察使,命他一同前往南疆!”
绿蓓刚说完,魏兰锦的脸色剧变。
随*监察使,带有监察之名。名义上,是随*队一同出发,实际上,却是让他监视带兵之人,是否对天子有不轨之心。
原本,魏兰锦以为,自己只要洗清嫌疑,证明刺客与她无关,皇上就能相信魏家对他的一片忠心。
可现在看来,虽然榴心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可君心难测,那颗怀疑的种子,还是深深地种在了皇上心底。
因为担心父兄的事,魏兰锦几乎一整夜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去给皇后请安时,魏兰锦已经收拾好心情,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忧心。
没想到,她刚在位置上落座,对面的淑妃便笑了起来:“兰嫔妹妹,你听说了吗,本宫的哥哥要同你父兄一起出征南疆了。本宫平日里对妹妹多有照拂,希望你的父兄也能多多照顾本宫的哥哥。”
她拿帕子掩着嘴,眉眼间却是藏不住的得意。
魏兰锦攥了攥拳头,还是沉声道:“臣妾听闻淑妃娘娘的哥哥向来骁勇善战,想必不需要臣妾父兄照拂,也能立下赫赫战功,臣妾先在这里恭喜娘娘了。”
闻言,淑妃顿时脸色一沉。
谁不知道,她哥哥王子仲向来不学无术,好不容易靠父亲混得一官半职。这一次,若不是她一个劲儿地给皇上吹枕边风,说功高震主,兰嫔的父兄战功太盛,恐怕会盖了皇上的威名,这随*监察使的位置,哪里能轮得到她哥哥?
淑妃正要说话,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进来时,脸上便带着喜色,似乎遇到了什么好事。魏兰锦还在心里暗暗猜测时,皇后已经揭晓了谜底:“昨夜良嫔身子不适,本宫叫了两个太医去给她瞧过才知道,良嫔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此言一出,顿时炸开了锅。坐在下方的嫔妃们神情各异,不少都露出了嫉恨的目光。
魏兰锦怔了怔,第一时间看向淑妃,果然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狠毒,心中不由一沉。
良嫔为人素来低调,虽为嫔位,却有些默默无闻的样子。宫中已经大半年没人有孕,这关口良嫔怀上了,便是将她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皇后见下方吵吵嚷嚷,皱了皱眉,喝止道:“好了!良嫔这一胎,来得正巧,宫中已经许久未曾有妃嫔有孕,皇上对此也是颇为重视。本宫劝你们,不要妄想耍些什么手段!都散了吧。”
回去后,绿蓓来禀魏兰锦,说是宫外的安国公府传来一封家书。魏兰锦狂喜,连忙让绿蓓将书信呈上。
她将书信展开,看到父亲熟悉的字迹,说他这几日都会带着魏兰锦的哥哥在京郊操练兵马,等十日后,便率十五万大*出征南疆,争取这一次将南羌族人彻底拿下,替皇上扫清隐患。
信末,他还提到,让魏兰锦在宫中,千万注意保重身体,平安健康最重要。
魏兰锦读了好几遍,才将信收起,却不由泪盈于睫。
秋去冬来,很快入了冬,天气渐冷,徐贵人的一个月禁足也终于结束了。
魏兰锦知道,在淑妃的暗示下,徐贵人一定会将这笔账算在她头上。而上次,淑妃费了这么大力气设下的局却让她破了,淑妃一定怀恨在心,还会对她再度出手。
想到这里,魏兰锦连忙吩咐绿蓓和红萼:“这几日天冷,又下了雪,你们将储秀宫的大门看紧些,千万不要让无关人员进出。”
这一日,皇上早就翻了淑妃的牌子,说要去景仁宫里。因此,魏兰锦用过晚膳后,便想着出门走走,消食。
她将绿蓓留在储秀宫,自己则带着红萼出了门。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宫中的湖水都冻上了。小石子路沾染了雾气,变得湿滑难行,魏兰锦小心翼翼地走着,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处光线幽暗的林中。
她仔细看了看,认出这是宫中西南角的一片枫树林。秋天时,这里的枝头挂满红*橙相间的枫叶,煞是好看。
但此时,正值深冬,树枝不但光秃秃的,还积了一层薄雪。
魏兰锦走了两步,正要离开,却忽然听到林中传来细细的呻吟声,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顿时毛骨悚然。
红萼也听到了,她有些害怕地往魏兰锦身边靠了靠:“娘娘,我们快回储秀宫吧。”
魏兰锦想到之前,自己就是听到了榴心的哭声,一时心软,才卷入那么严重的事中,顿时心中一凛,就要离开。
然而,林中却传来了幽幽的声音:“是储秀宫的兰嫔妹妹吗,拜托你,救救我……”
这声音……是良嫔!
魏兰锦悚然一惊,立刻想到之前皇后说的,良嫔身怀有孕。算算日子,也快四个月了,应该在寝宫内好好将养着才是,她又怎么会出现在储秀宫附近的枫树林里?
她犹豫的这会儿工夫,那林中的呻吟声又渐渐微弱下来。想到良嫔毕竟身怀有孕,若是她此时出事,恐怕就是一尸两命,魏兰锦心中的善良和不忍还是压过了顾虑。
她带着红萼,小心翼翼地穿过林中积雪,循声走过去。
不一会儿,两串凌乱的脚印出现在眼前。魏兰锦抬起头,便看到前方一棵树下,良嫔蜷缩在雪地上,几乎陷入半昏迷状态。
她的身下,一片刺目的血迹染红了积雪。
良嫔小产了!
·第四章完·PS:良嫔的小产有什么猫腻吗?魏兰锦的盛宠能维持吗?我们明天见~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