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来告诉你,他能看清这个时代的本质,并能搜寻到一些公认的、可以代表这个时代普遍精神、特征的人物来,这人要么是上帝,要么就是骗子。常有一些天真浪漫所谓的“主办方”们投入不菲的金钱,搞一些年度、季度的榜单,颁一些全国、全球之类的奖项,但活动一结束,你就发现那些敢颁的人和敢领的人,都成为一个笑话。也许“活动一结束”,这个时间状语不够准确,但也不会有很大的偏差,过不几年,至多3、5年吧,他们都一定会成为笑话。尽管如此,我们若是把时间放得足够长远,比如放到年前,这个问题就好办多了。南博版《白莲社图》局部大约在年前的公元年(晋安帝元兴元年),在慧远的号召下,名僧人和社会名流同在庐山结社,俗称为白莲结社,这就是此后佛教净土宗的起源。在民间传说中,这次结社活动被演绎为包括慧远在内18位贤士在庐山东林寺的一次聚会。这一年的谢灵运约17岁,陶渊明大概40岁左右,道教上清派宗师陆修静还没出生,约-4岁。中国古代的画家们为我们留下的多幅《白莲社图》中,将这位少年谢灵运、中年陶渊明以及尚未出生的陆修静与慧远大师等18贤士同置一框,其实前三位都不属白莲社的正式成员,画作者如此安排,显然别有意义。大都会博物馆版《白莲社图》局部之一大都会博物馆版《白莲社图》局部之二大都会博物馆版《白莲社图》局部之三这个“别有意义”按照林语堂先生的解读,乃是“象征着三位无忧无虑的智者的欢乐,象征着三位宗教代表人物在幽默感中团结一致的欢乐”。林先生的解读重点,放在了陶渊明、慧远、陆修静三人身上,这三人在庐山虎溪边的会晤即为“虎溪三笑”典故的来源,代表着对中国文化、精神影响最为深远的三家——儒、释、道一次重要的会晤,尽管这次见面并没有真实发生过,但这典故,却蕴含着一种包容、开放、和谐的美好意愿。这个广为传播的典故中,并没有这位谢灵运。即将由东晋跨入更混乱的南北朝时期,出身南方豪门、风流不羁的谢灵运和他的灵光乍现的才华、广泛的交往游历、自负的性格、最终悲剧性的命运结局,正代表了那个时代的典型特征。壹白莲结社的列席者:谢灵运、陶渊明和陆修静这位谢灵运正是要介绍的这一系列《白莲社图》中,出场的第一位人物。在最靠谱、最接近李公麟原作的辽博版中,不知是因为后世装裱的问题,还是作者张激——李公麟的外甥,或者根本就是李公麟本人,都没有想到把他给装入镜头里。在如此重大的一桩文化事件中,居然看不到这位处心积虑年轻人的影像,多少有些对不住他。虽然在这幅图的后半段,他们都一丝不苟地绘出了小谢为慧远大师在东林寺所栽种的一池白莲花。况且,这次聚会、甚至整个佛教净土宗,此后都以他所栽种的这片莲花为关键词而命名。辽博版中的白莲花池南博版的白莲花池大都会版的白莲花池上博版的白莲花池李公麟和他外甥张激、或者后世装裱师傅的疏忽,在其他几幅仿作中获得了充分的弥补。比如在大都会博物馆的版本中,不光是描绘出了小谢发明的“谢公屐”——一种可以去掉前后掌齿钉木制登山鞋,还在他的图像后边标注了他的名字,就像上个世纪前那些照相馆老师傅们所做的工作一样。大都会博物馆的这个版本,与上博版和南博版相比,从构图、人物、树石以及笔墨技法等各个方面,算是竭力模仿了张激的辽博版。但也被人们评价为“笔法油俗,用笔轻飘恣睢,不到宋人水平”,在大都会博物馆的